一个眼神两个巴掌
昨天我去固镇汽车站接从宜兴回来的父母,看见身体虚弱的父亲软软的坐在候车室椅子里。一见面他气喘吁吁的说在弟弟那边就想我们。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。小时候我讨厌父亲,从小到大他给了我一个憎恶的眼神和两个巴掌,深深地烙在了童年的脑海里。
在父母的眼中,我在姐弟姊妹中是最软弱无能的一个孩子,而我却偏偏好奇心很强,一天看见父母躲在家里的暗处,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着什么,我悄悄地走过去听,父亲像看见小偷一样惊慌生气的大吼:滚一边去,看什么看。他眼睛憎恶的一睁又一闭轻蔑的看我一眼。原来他们手里有好多钱,是卖白芋干的钱。大概商议藏在哪里安全些吧。真受不了,我又不会去偷,但父亲的憎恶轻蔑怀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。
软弱无能的我却天生爱看书,为此我喜欢烧锅,边烧锅边可以看书又不会受到大人的指责,反正干活了呗。一次边烧锅边看书看得入了迷,猛的听到扑扑声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到锅门口,我看到锅里的稀饭沸腾出来了,吓得用烧火棍去掀锅盖,手忙脚乱中把锅台上一摞碗碰翻在地上,全碎了,我吓傻了,只希望是做了一场噩梦,快点醒来。恰在这时父亲进来了,看到一地的碎碗,二话不说啪的给我一巴掌,这么败类,做事太不利索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哭,罪人还能狡辩吗?打碎一摞碗在那时是不小的损失!
我不仅软弱无能还害怕干农活,每到收麦农忙季节,我就害怕,白花花的太阳晃的眼疼,空气潮湿闷热透不过气来,老牛在场上拉着石磙一圈圈的转,看得我眼晕,老牛转过一会,人就要把麦子翻过来,我也翻不好,割麦子我连妹妹都不如,这更加激起父亲的愤怒,就让我这个不爱干活的孩子去踩车,就是用架子车拉麦子为了多拉一点装的结实一点,需要一个人在上面踩踩摆摆,我认为很轻巧,在麦地里,下面的人一叉一叉的往上扔,我就在高高的架子车上这边踩踩那边摆摆。
其实踩车也不沈阳癫痫医院排名好受,头上是火辣辣的太阳,下面麦芒把两腿扎又疼痛又麻辣,满是小红疙瘩。大家都在各干各的活,不料父亲在下面叉起一大堆麦子劈头盖脸地往我身边扔,我害怕扎脸往旁边略一闪,从拉萨治疗癫痫病公立医院车上掉下来,摔在地上,当时胸口憋闷喘不出气来,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,父亲啪的一巴掌打过来,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有恨,我都怀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。
我知道父母最不喜欢我的原因,两姐姐能干活,妹妹寄养在大姨每次回来家都疼不够,两弟弟是男孩,又很小也疼不够。他们干事都比我强,特别是二姐,学习好,有力气,嘴巴厉害,割草洗衣做重庆癫痫病专科医院饭样样出色,文武双全。最得父亲宠爱,他年年背新书包,穿新衣服,用父亲的软面抄和新钢笔,我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,我所有的不平和委屈都在上初一那年爆发了,一天晚上我连哭带喊的说:我以后考上学也没有父亲的一点功劳。父亲听了连忙给我一支钢笔和两个软面抄。我的愤怒还没消,父亲当时很震惊,一个软弱的孩子知道反抗了,他喜欢。
从那以后,随着怨恨也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亲情的复苏。
曾经强大的父亲现在却像个孩子需要人照顾,虽然他的一个眼神和两个巴掌使我很受伤,但比起父辈的苦难这又算什么呢?我真害怕子欲养而亲不待。善待小儿得癫痫寿命父母,多回家看看。